频道主编:宋大为
追寻吉林远古的记忆

——农安红山文化类型玉器散记之四

李 欧     主流网-长春日报     2014-10-20 10:51:23

农安背有管状系孔的玉鹰(正面)

农安背有管状系孔的玉鹰(背面)

农安横管穿孔勾体复合玉器

农安左家山青黄玉斜口筒形器

农安青白玉横截面半圆条形手镯(一支)

农安青白玉横截面半圆条形手镯

著名考古专家、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公共考古中心常务副主任刘国祥研究员在《吉林史前玉器试探》一文中指出:“在东北地区史前玉器的交流方面,吉林史前玉器曾发挥过不可忽视的作用,应引起学术界的重视。”借助吉林农安红山文化类型玉器这一重要的文化载体,孜孜追寻吉林远古的记忆,笔者发现它们大多不仅与考古发现的红山文化玉器标准器造型、神韵一致,同时也有一些鲜明的区域特征。

农安斜口筒形玉器有阳棱线

斜口筒形玉器也被称为马蹄形玉器和玉箍形器等,是红山文化玉器中的典型器,在辽宁牛河梁遗址考古发掘出土的此类玉器数量比较多,在海内外博物馆收藏的红山文化玉器中也较为常见。斜口筒形玉器多数没有纹饰,用料较大,造型多变,制作费工费时,在当时是特别受重视的一种玉器。

在吉林农安左家山及元宝沟遗址发现的斜口筒形器与红山文化典型器物比较有个鲜明的特点,就是超凡脱俗地在斜口正面内壁中部对称分布三道凸起阳棱线,突出玉质自身的美感,增强观看者的视觉关注程度。由于此类器物在吉林农安多次被发现,可以初步定为吉林农安类型斜口筒形玉器。

一件在左家山遗址发现的青黄玉斜口筒形器通高13.8厘米,平口径5.6厘米—7.15厘米,斜口径6.7厘米—8.6厘米,壁厚0.2厘米—0.66厘米。另一件在元宝沟遗址发现的青黄玉斜口筒形器通高8厘米,斜口最宽6.8厘米,壁厚0.45厘米—0.6厘米。它们只是大小有别,造型及工艺非常相像。同是青黄玉质地,上有水银沁及黄沙沁蚀痕迹,造型呈椭圆形筒状,平口一端较窄,斜口一端较宽,且斜口上部外敞,内壁中部对称分布三道凸起阳棱线,平口端近缘部两侧由外向内各钻一小孔。器体规整,外部无纹饰,抛光细腻。与制作内壁无纹饰斜口筒形玉器相比,农安类型斜口筒形玉器的制作难度更大。

另外,在两处遗址出土的兽骨材料斜口筒形器也与众不同,有的在背面中部有两个并排穿孔,有的在表面刻划花形纹饰。

与左家山及元宝沟斜口筒形玉器造型及刻划纹饰接近的有河南出土的青花玉斜口筒形器。其制作年代约距今5000年,内壁中部也有对称分布三道凸起阳棱线;正面刻划兽面纹饰,其下有一穿孔,背部也有两个并排穿孔。似乎是左家山和元宝沟斜口筒形玉器与兽骨材料斜口筒形器的综合体。据了解,美国哈佛大学福格博物馆收藏一件有瓦棱纹饰的斜口筒形玉器,英国大英博物馆收藏一件有兽面纹饰的斜口筒形玉器。

农安左家山及元宝沟斜口筒形玉器,对化解具有三道凸起阳棱线的斜口筒形玉器起源及出身的疑团,具有重要的研究价值。

农安发现管穿复合玉器

宝城遗址位于农安县农安镇宝城村,元宝沟遗址位于农安县巴吉垒镇元宝沟村。两个遗址相邻,一东一西,年代距今5500年左右,与农安县左家山二期文化时间大体相同。

笔者几次介绍在农安宝城遗址附近发现的背有管状系孔的玉鹰——其系孔不是“象鼻穿”,如同凸起的管状器。整体为普通玉鹰与管状器复合,黄玉质地,高4.2厘米,宽4厘米,厚2厘米,管径0.75厘米,孔径0.4厘米。

在元宝沟遗址周边发现一件横管穿孔勾体复合玉器——上部横向管穿孔,下部是勾体,实属罕见。农安横管穿孔勾体复合玉器黄玉质地,高4.27厘米,宽3.35厘米,厚1.15厘米,孔径0.4厘米。

农安出土的背有管状系孔的玉鹰与横管穿孔勾体复合玉器所采用的材料、工艺、造型、纹饰、皮売、沁色、古朴气息及艺术风格都与红山文化玉器极为接近。系孔的管状器样式,与红山文化玉器中的管状器构思一致,而复合成器物的文化底蕴更为深厚。

将两种器物结合成一体构成相伴组合器也是红山文化玉器的一大特征。辽宁考古发现的红山文化龙凤佩等器物证明了这一点。从制作工艺方面看,管穿复合玉器的“开料”比较复杂。

在河南东北部还发现了一件青黄玉管穿鸭嘴龙,高7.1厘米,宽4.85厘米,厚1.95厘米,管径2.25厘米,孔径0.7厘米。由于在此地发现的类似红山文化的玉器制作时间比较晚,这件青黄玉管穿鸭嘴龙很可能是受到了吉林农安复合玉器造型的影响。

农安截面半圆形玉镯至今仍时尚

玉镯是装饰腕部的重要饰品,经研究推断是由早期的环形玉斧和臂环演变而来。在辽宁与内蒙古红山文化遗址出土的玉器中玉镯数量较多。考古发现,红山文化时期男性佩戴玉手镯是单数,而女性佩戴玉手镯是成双成对的。在牛河梁一带,考古发现两件横截面半圆形玉手镯。从材质好、器型厚重、数量较少等情况分析,横截面半圆形玉镯佩戴者的社会地位较高。

在农安元宝沟遗址附近发现了一对青白玉横截面半圆条形手镯,外径分别为8.17厘米、8.52厘米,内径分别为5.85厘米、5.86厘米,条宽分别为1.48厘米、1.66厘米。横截面呈半圆形,内缘平整,佩戴舒适。此对玉手镯的特点是器体较高,厚重,内壁垂直,外壁为弧面。通体光素无纹,沙土沁蚀留下了黄色与黑色斑痕,周身布满了冰裂纹,可见片状变晶结构。但是,玉质仍然坚硬如钢。推断此对玉手镯制作(包括打磨)过程,使用了“旋转器械”。

各种流行时尚伴随着时间的推移而不断变化。然而,农安青白玉横截面半圆条形手镯历经5500年,至今仍然不失时尚。

农安远古玉器显露的信息

已经发现的多件吉林农安红山文化类型玉器,显露了哪些重要的信息?

第一、吉林农安红山文化类型玉器的制作工艺及艺术水平高超,表明吉林区域远古先民具有高超的智慧与艺术创造力。

第二、在吉林农安发现多件红山文化类型玉器,为吉林属于红山文化区添加了实证。刘国祥研究员认为,吉林在东北腹地,也是红山文化分布区。

第三、吉林农安红山文化类型玉器,特别是农安左家山“曲体玉龙”等原创性玉器,表明吉林属于中华早期玉文化重要发祥地之一。文博专家周晓晶曾经指出:吉林、黑龙江地区璧形器的制作和使用时间早于辽西红山文化。在相互影响中,吉、黑地区玉器对辽西地区玉器的影响较大。

研究农安红山文化类型玉器,是认识吉林远古文化丰富内涵的重要课题,是探索吉林早期文明起源的重要内容。笔者希望海内外有关专家、学者,特别是吉林有关专家、学者对此给予关注。

(本文作者系史前玉器收藏研究学者,曾在学术报刊发表多篇研究文章,本刊顾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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