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十几年前，我出差去北京，顺便去了潘家园旧货市场，在地摊上偶然发现了几个用泥烧成的“哨”，正面挂着釉，背面没挂釉，应该叫陶瓷吧。这些“哨”有鱼形的、马形的，用嘴一吹很响。摊主是河南人，说是在家乡犁地时犁出来的，每个要价都是五六十元。不知为什么，我一下子就喜欢了这些小玩具，也许是怀旧吧。经过讨价总共才便宜几元钱，我咬咬牙还是全买下来了。

 那时候，我对这些小玩具还不是太了解，经查了一些有关资料，才知道这是古代的儿童玩具，最早是唐代的，最晚的是元代的。想起了我的童年也玩过类式的小玩具“哨”，那也是用泥捏完烧的，没挂釉，只上了颜色，样子像个鸟。后来，我又有一种瓷“鸟”，头部、尾部和中间各有一孔，但必须灌上水才能吹响，那时候的“哨”品种很单一。可在八九百年前，儿童们玩的陶瓷玩具却是多种多样。其实，陶瓷“哨”体现了当时的民俗文化。

 我后来只要去外地出差，都必须先到古玩市场去寻找陶瓷“哨”，但价格也越来越高。记得有一次在长春市一家古玩城里碰到一个宋代的、形状是猴戏蟾的“哨”——我也是头一次碰到这么好题材的“哨”。卖主要价一千元，不讲价。我一看讲不下来，只好退却了。回到家的时候脑子里总是想着这个“哨”，白天吃不下饭，晚上睡不好觉，折腾我好几天，我害怕时间长了让别人买去，我只好咬着牙把它买下了。现在觉得也不算贵了，去年有收藏者要买这枚哨，给价两千元，我也不忍割爱。我不是觉得钱少，而是觉得如果卖出去，就再也看不到了。

 现在，我收藏的陶瓷“哨”有 五十多件，品种多样，金代居多。品种有各种鱼形的，有各种马形的，还有元代的小花狗形的，有鸟形的，有小鸡形的，还有鹌鹑形的，有童子骑鸡形的。还有人头“哨”，人头的面部表情展现出喜怒哀乐。还有人物的关公、武将、仕女等。“鱼”和“余”是谐音，古人往往用鱼的形象来表示“富裕”，年年有余的愿望。马是古代大人们的主要交通工具，儿童们常常模仿大人骑马的样子做游戏，也有马到成功的寓意。

 在这些玩具中，动物是较多的品种，因为动物有身躯，便于进行艺术性夸张，容易引起孩子们的好奇心，所以历代玩具制作都是主要以动物为题材的。

 我收藏的这些古代玩具哨，都是用手工捏成的，形态自然逼真、古朴，具有浓厚的乡土气息和非常高的艺术欣赏价值，给人一种富有深厚人情味的自然美感。在茶余饭后，看着这些“宝贝”，偶尔吹个响，我仿佛找回了童心。

 （本文作者系吉林省钱币学会会员）